Archive for 十二月, 2024

30
十二月

影評快訊第697期

   Posted by: admin    in (新)影評快訊, 影評試影室, 香港影評人協會

《鬼們之蝴蝶大廈》短評

大膽的嘗試

作為一齣台灣的商業片,導演錢人豪「藝高人膽大」,以《鬼們之蝴蝶大廈》挑戰觀眾的忍耐力。《鬼》顛覆了恐怖片一直以來用鬼嚇人的傳統伎倆,改以懸疑奇幻的佈景及暗黑的環境營造緊張「刺激」的氛圍,全片以鬼魂作「包裝」,但最恐怖的不是鬼,而是人。影片海報的宣傳語句「人比鬼更可怕」正好說明《鬼》不是單純的鬼片,雖然已死的母親不斷重複自己自殺的動作,小男孩用陰陽眼看見眾多鬼魂的動態的畫面帶來一定的驚嚇感,但人類殺人犯罪的行為背後的冷血個性同樣使觀眾「不寒而慄」,其致人於死地的木訥臉容亦同樣讓我們感到可怕。故影片以鬼為名卻放棄了以鬼嚇人的「娛樂性」,在主流的商業市場內,確實是一次大膽的嘗試。

另一方面,編劇甄偉健在《鬼》內不依據傳統起承轉合的敘事模式,把全片的大量篇幅放在故事的佈局上,在約兩小時的片長中花了超過一小時鋪排全片的骨幹內容,明顯考驗觀眾的耐性。可能這部台灣片較適合質素較高的香港觀眾,因為我們觀影時需要有較多的耐性,才可容許自己看了一小時,看見很多可能與故事骨幹相關的伏線,但又不太確定這些伏線真的與故事骨幹相關,還是只是一閃而過的幌子,我們需要「追蹤」這些伏線,並猜猜編劇在這些「葫蘆」內售賣的究竟是甚麼「藥」。《鬼》在結局裡的一剎那間揭開真相,讓我們恍然大悟,始了解蝴蝶大廈內所有事情的來龍去脈。影片創作人需要寄望觀眾真的會看畢全片,否則,一切鋪排皆徒勞無功。故觀眾需要在電影院內看《鬼》,因為我們必須專心而一氣呵成地觀賞,才可領略編劇顛覆傳統的一番苦心。

此外,《鬼》以一所大廈內發生的「困獸鬥」為賣點,一對「母女」逃命,被脅迫追殺期間差點命喪黃泉,為觀眾帶來幾近「窒息」的感覺。觀眾是人類,有人性,與生俱來地同情片中身為弱者的一對「母女」。但她們是否真正的「受害者」?還是我們被她們弱小的表象欺騙?影片創作人玩弄著我們直覺觀感中的錯覺,讓我們參與與別不同的「猜謎遊戲」,想想自己的直覺是否有誤,並思考片中的真實究竟是甚麼。因此,《鬼》在主流的商業市場內蘊藏著不明顯的哲理思辨,堪稱前所未有的嶄新嘗試。

曉龍

《破。鏡。慾》HIDDEN FACE

出人意表之愛慾交纏

又是韓式愛慾報復橋段,故事結構有點像《下女誘罪》。敍事方式並非平鋪直敍,特別之處是每一層倒敍都揭開一點謎團,層層遞進。有趣,亦增強追看性;電影張力亦由此起。

影片走懸疑格局,從人物出發。由每個人物的特質而誘發事件;劇情慢慢的推進讓觀眾亦步亦趨,代入感很強。女主角秀妍(曹汝真飾)小姐脾氣,佔有慾強,故化粧做到濃妝艷抹,刻意與另一女主角美珠(朴智賢飾)的清淡素顏,溫婉可憐形成強烈對比。也因此吸引了男主角成鎮(宋承憲飾)的注意…。往後的發展絕不能劇透,看官自行投入角色感受。

韓國演員一向不惜身,男女裸體情慾床戰等閒事,此片朴智賢相當專業,床戲及文戲同樣出色,此角色內心戲多變,愛恨交煎,朴都掌握得宜,是一個不可多得的演員。由於兩位女角皆搶戲,宋承憲就顯得失色了!但愛看帥哥的粉絲仍然不會失望的(筆者看的一場聽到旁邊觀眾說是因為宋承憲才進場)。

導演將懸疑、驚慄並駕齊驅,加上性愛情慾場面具號召力,是一齣娛樂性豐富的佳片。

陸凌綠

《破。鏡。慾》短評

嫉妒惹的禍

世間上有很多東西都可以讓給別人,唯愛不能。《破。鏡。慾》內秀妍(曹汝貞飾)與美珠(朴智賢飾)雖然長期維持「主人」與「奴僕」的關係,但後者深愛前者,不能接受前者與成鎮(宋承憲飾)的婚姻。當秀妍與成鎮的關係出現裂痕時,美珠便乘虛而入,試圖搶走他,藉此向她報復。嫉妒能使人喪失理智,原本的愛會被轉化為恨,美珠捨不得她,遂搶走她的伴侶,使她怒火中燒。最終的結果如何?這正是影片引人入勝之處。

在電影史上,關於愛的電影不少,《破》內由愛變恨的情節並不罕見,導演金大又擅長應用「鏡子意象」,在密室中的秀妍看著成鎮及美珠,美珠又透過洗手間內的鏡子看著秀妍。嫉妒讓美珠曾想致秀妍於死地,妄想困著她一輩子,直至她死去;嫉妒可引致謀殺,即使片中的例子較極端,但無可否認,恨的「威力」確實很厲害,其產生的破壞力難以估計。《破》反映醜惡的人性,美珠表面上的美貌實在難以遮掩其潛藏於內的凶相,凶相一步一步呈現,正是階段性地滿足觀眾好奇心的悉心編排。

即使《破》描述的舊宅密室的設計不算新鮮,在二十世紀初此類空間被用作逃難亦十分常見,影片創作人仍能在舊有的框框內創新猷,靈活地運用鏡子的特性,讓秀妍、成鎮與美珠的關係變得樸朔迷離。在秀妍得悉成鎮與美珠的情人關係時,她應當怎樣對待他們?成鎮愛上美珠,他應當如何面對秀妍?美珠介入了秀妍與成鎮之間而成為第三者,她應當怎樣向她解釋自己與他的關係?所謂「剪不斷,理還亂」,三人彼此之間的愛與恨糾纏難解,正是此片最值得討論,亦是最具懸疑感的地方。

或許人性是愛情片中千古不變的主題,創作人能改變的元素,只有人性周遭形形色色的事物,可以是虛構的概念,亦可以是實質的物品。今趟《破》拿著密室與鏡子「大造文章」,所說的其實只是女性與生俱來的嫉妒心理。很明顯,探討嫉妒心理可以有很多不同的方法,密室與鏡子是「包裝」,我們看此片時,應多聚焦於這些「包裝」背後的人性帶來的啟示,而非「包裝」本身的精緻設計。

由此可見,《破》以三位主角之間的關係為賣點,藉此折射現實中可能出現的複雜人性。假如觀眾對東亞哲學中的人性探討有濃厚的興趣,想深入了解愛情及三角關係中的人性,此片可提供一個較為極端的參考角度,讓我們知道愛情中的報復心態會帶來多大的破壞力,以及忐忑的情感狀態會造成多嚴重的後果。因此,處理每一段親密關係時,實應三思而行。

曉龍
25
十二月

影評快訊第696期

   Posted by: admin    in (新)影評快訊, 影評試影室, 香港影評人協會

《獅子王:木法沙》Mufasa:The Lion King

電腦技術無與倫比

拍真獅版的《獅子王》,這是第二次。之前的是「王子復仇記」;這次是父王如何成為父王。

先談技術。不似動畫的動畫;技術已是登峰造極。相信除迪士尼,能將動物做得如此出神入化、活靈活現,都沒有幾家!河水澎湃洶湧,將獅子淹過半死;獅子的毛髮濕透…毛髮的乾濕、各式動物皮膚、鱗片;種種質感比真實更真實。其他植物、花草樹木、Milele世外桃源之美不勝收,均讓人讚歎不已。不同動物的形態像真度超高,AI動物隨心所欲,往後都不需要動物演員了。畢竟已見識過上集「真獅版」,的確新鮮感欠奉,但明顯本集技術更進一步,如獅子與動物的表情皆勝上集。

說到故事,既然是前傳,應該可以發揮得更好。我認為如果選擇講述塔卡Taka(即後來的刀疤)會更吸引;因為寫他如何由一個好人變成一個壞人,應更富戲劇性;更曲折跌宕的。當然現在影片也有描述,但由於主角始終是木法沙,況且描寫兄弟情,如何反目、背叛,也只是片言隻語,唱一首歌就交代,不夠深刻。

本集歌曲平庸無甚特色,難及第一集(卡通版)悅耳動聽;得獎有其原因,歌曲容易令人琅琅上口,深入腦海。珠玉在前,筆者認為1994年的卡通版永遠是完美優勝的,仍舊「還是覺得你最好!」。

陸凌綠

《獅子王:木法沙》短評

情與義

一直以來,人類都不算太了解動物世界的林林總總,迪士尼動畫電影的創作人運用豐富的想像力,把人類的思想套用在動物內,《獅子王:木法沙》亦不例外。影片講述木法沙與刀疤之間的情與義,刀疤救了木法沙,讓牠在自己的族群內生存,牠憑著勇氣、努力和決心,成功贏取森林內不同動物的支持,成為新任的獅子王。表面上,牠搶走了刀疤應得的名譽、身分和地位;實際上,能者居之,刀疤較牠懦弱,未能贏得其他動物的支持,即使刀疤的父親渴望其成為獅子王的繼承者,牠都力有不逮,相反,木法沙樂於幫助其他動物,號召牠們團結一致,牠們願意成為牠的追隨者,所謂「無心插柳柳成蔭」,牠團結其他動物的動機,只為了生存,但這卻讓牠獲得民心,並成為萬民擁戴的君王。很明顯,影片提及的情與義屬於人類,動物世界內是否有這種道德價值,實在不得而知。

筆者看的是IMAX版,美輪美奐的大森林景致,各種動物細緻的線條,以及一群獅子奔跑時別具速度感的動態,皆成為迪士尼動畫電影的標記。在這些精緻的外觀之外,編劇明顯在故事內容上多下功夫,讓影片內容比以前更豐富。《木法沙》是2019年上映的《獅子王》的前傳,今集以上集提及的父輩動物為本,大加發揮,讓觀眾了解刀疤臉上有疤的源頭,以及木法沙能成為森林之王的原因。續集補充前集的內容,這是創作續集劇本最穩紮穩打的方法,亦是使觀眾不會失望的最有效辦法。因為我們看完上集後,都會對影片提及的動物有好奇心,想知道多些關於不同年代獅子王的故事,《木法沙》所作的補充,正好滿足我們的好奇心,讓我們明白上集主線情節的前因後果,把今集與上集串成故事鏈,如果加入具延續性的下集,便成功構築一個屬於獅子王的「宇宙」。因此,今集的故事情節雖未至於盡善盡美,但最低限度在補充內容上盡一分力,算是交足功課。

不過,《木法沙》的歌舞片段只遵循傳統的套路,其目的只在於營造氣氛,以及告訴觀眾《獅子王》系列是歌舞劇,以襯托為主,具「裝飾性」的作用,但在推進主線情節上可有可無。與其他以歌舞帶動情節發展的動畫電影比較,《木法沙》的創作人似乎在這方面花的心思較少,導致其歌舞片段為觀眾帶來納悶之感。其著重故事情節卻忽略了歌舞的編排,明顯顧此失彼,亦令喜歡欣賞歌舞及音樂的觀眾失望。

曉龍
17
十二月

影評快訊第695期

   Posted by: admin    in (新)影評快訊, 影評試影室, 香港影評人協會

《超音鼠大電影3》短評

以動感和速度感取勝

要把電子遊戲的內容擴展成完整的故事,真的不容易,亦不簡單。《超音鼠大電影3》的創作人繼承上兩集的傳統,在構思故事的細節之餘,同樣以細膩的電腦特效及仿遊戲的動感和速度感取勝。索尼克與夏特大打出手的畫面精彩,具有「打大佬」的韻味,充滿著電子遊戲「過關斬將」的快感。特別是牠們超音速的打鬥動態,給予觀眾打機的感覺,不論動感還是速度感,都能讓觀眾回憶自己在上世紀九十年代玩電子遊戲時所獲得的快感和滿足感。《超3》與集體回憶的「緊密聯繫」,確實能擄獲在九十年代成長的觀眾的歡心。

《超3》加入新角色,讓角色帶動故事,使劇情趨於複雜,亦向觀眾灌輸正確的價值觀。《超3》加入了夏特及蛋頭博士(占基利飾)的爺爺傑拉德·羅伯尼克教授,讓其故事情節比以前更豐富,亦表現多元化的人性。例如:夏特雖然是政府「暗影計畫」的產物,但牠仍然是一隻具有人性的刺蝟,牠變「壞」,源於慘痛的回憶及為牠帶來不安的過去,牠只需看見善良光輝的人性,便會回復正常,棄惡遷善。牠接觸索尼克、塔爾斯及納克魯斯,讓牠察覺世間上良善本性的可貴,亦了解過往自己的思想較偏激,以為自己只生活在一個完全邪惡的世界內,殊不知惡以外還有善的另一面,問題在於自己不曾用心發掘每一種動物善良的本質。因此,牠變好的過程,實屬必然。

至於蛋頭博士,他無家人無親戚無朋友,長期孤獨寂寞,遂對現狀不滿,因自己的處境而不安。當他的爺爺傑拉德·羅伯尼克教授在他身旁出現時,他無比興奮,因為他終於有家人,他們一起共享天倫之樂,為他帶來前所未有的滿足和快慰。影片創作人對犯罪者犯罪動機的觀察,與北歐監獄的理念一脈相承,他會犯罪,源於自身的生活欠佳,經常因孤寂而不安,導致他的心理不平衡,當爺爺出現後,便圓滿地解決他的心理問題。故北歐監獄為囚犯提供上佳的物質和精神生活,希望讓他們改變自己對整個世界的看法,從而使他們的思想變得正面積極,亦是同一道理。因此,嚴格來說,他不算是「惡人」。

由此可見,《超3》內沒有絕對的惡人,不論夏特還是蛋頭博士,他們自身不堪的遭遇和環境導致其迫不得已地棄善變惡。作為合家歡電影,影片向兒童觀眾展現一個「美好」的世界,雖然可能被思想偏激的評論者詬病為「隱惡揚善」,但仍不失為提供正向思想教育的影視教材。

曉龍

《狂獸獵人格力文》Kraven the Hunter

正義的血腥殺戮

很奇怪,此片上映了也沒太多人知道,地鐵海報、任何媒體也不曾見過宣傳。觀乎卡士其實不弱,有大家認識的俊男艾倫泰勒莊遜(之前也曾飾演 MARVEL人物Quick Silver )。上映檔期近聖誕亦佳,何解沒宣傳?難明。看畢,電影娛樂性不差,動作打鬥亦緊張刺激,劇情與說故事技巧也無花巧賣弄…。可能就是一切都四平八穩,沒有多重宇宙就被忽視吧?

這個「格力文」也是MARVEL的人物,據聞是反派。改編為這電影,他當然不是壞人了。筆者沒看過漫畫原著,只能以戲論戲。本片集中敍述「格力文」這個人物。開首的俄羅斯舞曲已帶大家入戲,知道與主角背景有關…,礙於篇幅所限,少年沙基(即後來格力文)兄弟的家庭與父親關係只是快速描寫,幸虧後來如何變成Kraven the Hunter的過程亦清晰順暢。至於兄弟情、父子情,亦有不同推進,最後轉折位亦令人深思。

這位「狂獸獵人」能與動物野獸感應溝通,亦有牠們的一切優點,如聽覺、視覺、嗅覺皆高於人類幾十倍。行動迅速敏捷,奔跑速度如獵豹,身手矯健。殺敵用利刃、弓弩、毒箭暗器等原始武器。整個人物、格局都遠離 MARVEL一貫的科幻鎗炮高科技防衛,散發著一股原始獸性!由於人物原始,所以埋身肉搏、快狠準血腥殺戮的暴烈畫面亦多,看得很爽,因為殺的都是「抵死」之人!

由於原著在1964年面世,不知當時有否關注環保、野生動物?現在改編的版本講述主角The Hunter愛與大自然共融,對付殘殺動物者絕不手軟,是獵殺「抵死」之人的正義之師。法律解決不來的不公義,「獵人」就會出手!

這套MARVEL回歸原始的粗獷風格;不論故事鋪排、人物、格局、武器,皆脫離頂尖科技,沒有穿越;沒有多重宇宙。我此等老人家、環保L看得舒服自然,開懷暢快!

陸凌綠

《山莊日記》短評

平等的意義

《山莊日記》是第一齣由殘障人士擔綱演出的電影,其意義在於正常人能做到的事情,他們都可以做到。雖然他們傷殘,部分智障,但他們「天生我材必有用」,如有適當的環境,他們同樣能發揮自己的才能,甚至比正常人更出色。片中啟峰輕度智障,平時需要由他的母親餵食,自理能力似乎相當低,但他其實能獨自完成很多事情,包括吃飯、煮食等,只因她對他「無微不至」的照顧,才使他長年累月地養成過度依賴的壞習慣。很明顯,照顧者低估了被照顧者的能力,使被照顧者的個人能力被埋沒,窒礙了他們正常生活能力的發揮,亦阻礙了他們建立正常自我形象的過程。

全片最有趣的地方,在於其「半寫實」的創作,片中的演員一方面正在演繹角色,另一方面正在表現自己。因為上述角色由影片編劇杜撰出來,但這些角色誕生的靈感來源又來自演員本身,這使角色「真假難辨」,演員一方面要熟讀對白,另一方面又做自己。從影片結束後的NG鏡頭可見,殘障人士需要與正常演員一樣,努力地把角色的神髓表現出來,要在演繹過程中滲入自己的獨特性,以突出角色,讓角色真正能與觀眾「溝通」。導演區焯文拍攝《山》,其實是一個助人的過程,除了籌款外,亦讓片中的殘障演員尋回自我,藉著今次演出表現自己珍貴的生存價值。啟峰、家權與阿聲的演出自然真摯,沒有斧鑿痕跡,正在唸對白,又似乎在做自己,啟峰與母親的深厚感情,家權堅持以自己喜歡的同事為終生伴侶,阿聲重拾自己與哥哥的兄弟情,全部皆有情有義,且有自己獨特的生存方式。說殘障人士是社會的負擔,欠缺生存價值,其實是正常人對他們的歧視。

一直以來,傷健共存都是整個社會的理想。《山》讓健全與殘障人士同場演出,本來已是一種進步,亦是兩種人互相了解、彼此互信的契機。殘障人士有某方面的缺陷,但他們在另一方面可能比健全人士更出色,這就像阿聲向著哥哥說:我的DSE成績比你好,這證明他們「殘而不廢」。或許我們應給他們多些機會,讓他們能有多些發揮,當我們平等地對待他們,他們才可盡己所長,繼而像我們一樣,努力地服務社會。殘障人士表現自己珍貴的生存價值,《山》是他們獲得認同的好開始。

曉龍
14
十二月

《老槍》

   Posted by: admin    in 香港影評人協會

「老槍」是一把留作紀念的,一種單發裝填的慢射速半自製比賽用槍。

香港最近的影片都比較沉重,這部影片所涉及的内容,我覺得剛好與《破.地獄》、《爸爸》形成鼎足之勢,故事講的主題是:生活困境下對善良人性的堅持、人生道路的選擇和對自己、所愛的及所關懷的人那種情感壓抑的釋放與解脫。

故事背景是上世紀80年代初的中國重工業中心東北。當年在計劃經濟中規模越大、重要性越強的單位都以為成員提供全方位社會服務和福利爲模式,因此像在東北這種規模,即大單位聚集的地方,其單位職工的生活都是被單一單位所覆蓋,因此對單位的依賴性很強。經濟改革使得過去的計劃經濟突然被市場經濟取代,許多工廠陷入處於停頓或半停頓狀態的困境,工廠發不出工資。經濟的停滯,使得就業管道也很少,整個社會的失落感非常強烈,所有人都被挾制在生存的困頓之中,每個人都在道德底線上掙扎。

曾經是省射擊隊優秀運動員的顧學兵因傷退役,成為了奉林鐵合金廠的一名保安。由於盜竊事件頻生,保安的職責變得很重。一次他們抓到了幾個盜賊,然而老顧的同事田哥卻敲詐了盜賊一些零錢做爲交換條件,私下把人都放了,這讓老顧非常厭惡但卻又無可奈何。他需要這份工作卻又不願同流合污,這不僅使得他厭惡自己,也在同事中成爲了另類。隨著偷竊越來越嚴重、偷竊的東西越來越貴重,他發覺廠裏領導們也涉及偷竊,但原因卻並不是他想像的那麽簡單,而是國營工廠發不出工資,只好暗中借偷竊的途徑變賣工廠的資產給廠裏員工補發些生活補助。但這無法公開的秘密也無疑將他們自己推入了犯罪的泥坑。更糟糕的是變賣所得的資產引來了真正罪犯們,他們在廠慶發補助金的時候,施行持槍搶劫。爲了工廠所有人、也爲了維護自己人生的道德尊嚴與底綫,老顧拿起那把承載了他青年時最自信、最勇猛、最高光時刻的老槍,單槍匹馬迎戰整個持槍搶劫的犯罪團夥。

影片採用了較寫實的手法再現了那個時代的蕭條,雜草叢生的廠區、荒廢的廠房、鋪滿灰塵的機器以及憋屈憤怒的人群…與男主角帶著榮光的過去和驕傲,對比社會現實的變遷,構成並列的相同命運。「老槍」作為影片的核心意象,不同於失去原有價值被偷竊、販賣的舊車床,那把屬於自己的老槍是他精神支柱的全部,也是他對抗現實的倔強執念體現,並最終帶給他希望的新生。

影片獲得本届東京國際電影節最佳藝術貢獻獎

小浪

10
十二月

影評快訊第694期

   Posted by: admin    in (新)影評快訊, 影評試影室, 香港影評人協會

《女兒的女兒》短評

新舊兩代的衝突

雖然不少亞洲電影談新舊兩代的衝突,《女兒的女兒》涉及的代溝問題算是老生常談,但片中女同性戀者范祖兒(劉奕兒飾)在去世後,胎兒出生後由婆婆金艾霞(張艾嘉飾)照顧的情節,應是「舊瓶中的新酒」。導演兼編劇黃熙懂得在傳統的家庭劇情內加入前所未有的新元素,激化了兩代之間的衝突,具有大膽的創新精神。女同性戀伴侶希望有胎兒,建立一個完整的家庭,此期望雖然在現實生活中偶有出現,但在亞洲電影中不算常見,編劇把現實放進電影內,讓影片在舊有的框框內增添新意,明顯是她別出心裁的「設計」。

全片從中段開始便考驗觀眾的耐性,藉著日常生活的瑣事,反映三位女主角的性格特徵。在直線的敘事過程中加入插敘,讓我們得悉艾霞保守祖兒前衛,兩人在思想及言語上產生嚴重的衝突,實屬必然。在艾霞受傷住院期間,即使祖兒不喜歡她,仍然勉為其難去探望她,這證明家人彼此之間沒有永遠的敵人,雖然祖兒與她的關係欠佳,祖兒依舊從心底裡關心她,這表明家人彼此之間的親情不會受到某些不和事件影響而「褪色」,不論他們相互的衝突有多嚴重,家人始終是家人,一種「與生俱來」的親情依舊永遠長存。影片突顯家庭在各成員心底深處不可取締的角色,折射亞洲華人社會中重家重情的傳統觀念。

艾霞身為婆婆,口是心非,口說不要孫女,心底裡卻憐愛她,因為她是自己女兒的女兒,有揮之不去的血緣關係。可惜婆婆照顧孫女的情節出現不久,影片已將近結束,沒有描寫她向她交代其母親的身世所造成的隔代衝突,讓影片的結局較平淡,導演靜態的處理亦難以與之前艾霞與祖兒一見面就大吵大罵的激烈衝突遙相呼應。其反高潮的安排可能是為了使影片不落俗套,亦別樹一幟地建立其家庭倫理片的風格,不像主流電視台的商業劇,動不動便大吵大罵,影片中婆婆不得不面對現實,實現女兒生前的願望,一切「雲淡風輕」。可能這就是編導本人倡導的人生態度,不要因小/大事而發脾氣,以平和的心態對待身邊的一切,隨遇而安,這才是每個人在複雜的大環境中仍能釋懷安樂的處世之道。

曉龍

《得寵先生》An Abandoned Team

不自棄的精神

「棄」是本片主題。孤獨老人佳叔(鄭丹瑞飾)脾氣暴躁,自覺被家人離棄;後得流浪狗燒腩與他結緣,惺惺相惜,由仇家變成親人。

主角除了佳叔,還有動物義工悅娜(盧慧敏飾)。重點講述「動物義工」的港產片著實不多,是一個新題材,結合了親情、友情,更見溫馨真摰有戲味。劇本以救流浪狗為主軸,縱橫交織出不同的「情」與「棄」。悅娜為流浪狗建立「汪之家」任重道遠,也為此捨「棄」了不少,如疏於照顧母親,忽略男朋友,甚至放棄愛情。被棄流浪狗之多亦反映出當下香港移民狀況;離開與留下的抉擇。

導演以細緻的描寫,讓更多觀眾瞭解「動物義工」的工作,做到電影也有一個社會責任,很值得讚賞。要讚的當然還有演員:盧慧敏電影演出經驗不多,但表現成熟自然投入,不造作,非常討好搶鏡,是一個很有潛質並漂亮的新演員。鄭丹瑞(阿旦)演此角也是一個突破,只是開首時略為過火,欠層次,臉譜式演出欠自然,但後來漸入佳境,變得投入順眼。還有最重要的一位是演燒腩的狗演員Little,本來都應該可以提名「最佳女主角」,遺憾已患病離世,甚是可惜。

想放棄的孤獨老人最終因為一隻棄犬做到自我救贖,鼓勵了大家被放棄也可以自強不自棄。所有流浪動物都有一個求生意志,牠不放棄,你更加不應把牠放棄!資金匱乏能完成一套有意義的電影,也全靠一股不放棄的精神。香港人,共勉之!

P. S. 由於電影欠宣傳,以為入座率不高,想不到筆者看的一場(平日)也有八成觀眾,希望是一套有後勁的電影。

陸凌綠

《老槍》短評

已過去的光輝

作為生活在現今社會內的人類,著重自己的名譽、身分和地位本來無可厚非,但當這些「東西」已成為過去後,自己對它們仍舊依依不捨,這就成了揮之不去的重擔。《老槍》內已退役的運動員顧學兵(祖峰飾)經常懷念自己昔日的光輝,從片中眾多的閃回鏡頭可見,他掛念自己仍然是射擊運動員的日子,當年他拿到不少獎牌,受群眾愛戴,獲獎後成為眾多媒體的焦點。他享受那種尊貴的身分和崇高的地位,可惜後來聽力受損,被迫退役。他從半個公眾人物突降為平民,不適應這種身份和地位的巨變,經常懷緬已過去的光輝,增加自己的煩擾,但卻對自己的現在和未來,皆於事無補。

每個人都可以是顧學兵,因為我們都有自己的羈絆,同樣有自己放不下的東西,這可以是物件、身邊人、景象或者回憶。片中的槍是符號,象徵放不下的過去,本來是值得自豪的一點一滴,但顧氏經常想著槍時,槍就會成為重擔,困擾著自己,他不能尋回它,但卻又揮之不去,讓自己不幸地墮進黑暗無光的「死胡同」內。其實人總要向前看,單單被過去纏繞,不但不能前進,反而會不自覺地後退。導演高朋對他貼近真實的描述,沒有譁眾取寵的處理,亦沒有誇張失實的敘事,只有反璞歸真的描寫,以及清淨質樸的闡釋,讓全片與普通人的「距離」縮短,在「包裝過度」的主流商業市場內,實在罕見。《老》以人為本,揭示他忐忑不安的生存狀態,讓觀眾透過他看見自己,從而引起我們的共鳴。

片中顧氏雖然飽受困擾,但仍然疾惡如仇,有基本的道德底線,成為反貪竊的先鋒。他在奉林鐵合金廠擔任保安員,不屑與同事同流合污,固守自己的道德底線,不做一些損害公司利益的事。他對自身行為合乎道德的堅持,確實值得尊敬,因為他是現今中國政府期望的「人民榜樣」,即使有精神及心理問題,違法地自製手槍,仍然有高尚的道德情操。他帶領耿曉軍(周政杰飾)脫離犯罪集團,更是恪守忠義的表現,並為下一代樹立道德的典範。或許《老》作為主旋律電影,有責任跟隨官方的政策,打擊貪竊,「摧毀」惡行,這才算是「意識正確」的電影,並盡了公眾教育的責任。

曉龍
3
十二月

影評快訊第693期

   Posted by: admin    in (新)影評快訊, 影評試影室, 香港影評人協會

《魔海奇緣2》短評

正面的價值觀

《魔海奇緣2》繼承迪士尼電影的風格,再次宣揚正面的價值觀,讓兒童及青少年觀眾不受現今社會上「躺平」的消極風氣影響,願意冒險,向著未知的高峰邁進。慕安娜揚帆出航的舉動,是具勇氣的表現,亦是積極進取的心態的實踐。很多時候,我們面對未知的未來時,會感到畏懼不安,她亦一樣,在出海遠航之前,都會有憂慮,擔心自己能否完成任務,可否讓族人團結一致,以及能否粉碎古代的詛咒。表面上,她是強者,勇於改變現狀,樂於迎接新事物,是族人中的先鋒;實際上,她是普通人,在「走向」未知的國度時,會畏首畏尾,又會在作出重大決定之前猶豫不決。很明顯,她是「裝強」的年輕人的「倒影」。

至於茂宜,再次以半神半人的英雄形象出現,他身體強壯,力大無窮,是表面上的強者,但實際上他仍然有感到恐懼的一剎那。在他的法力突然消失時,他覺得自己「變回」普通人,能力下降,使他不知所措。這就像現實中一些人以自己的特殊才能為傲,但在某一天,他的才能突然消失,自己便會感到不安,其若有所失的感覺困擾著自己,令自己杞人憂天,擔心自己已不能保障自身安全,遑論能保護其他人。此類人就像一些已退役的運動員,本來在某個體育項目上大放異彩,但在退役後卻「英雄無用武之地」,他們看見他時,在他瞬間失去法力之際,他們可能會感同身受。很多時候,動畫創作人在設計角色時,會參考現實中的原型人物而加以變化,《魔2》內的慕安娜及茂宜亦不例外,人物虛構,但他們的個性和情緒狀態卻在現實生活中屢見不鮮。

全片以海洋喻人生,我們在生命中邁步向前時,彷彿在海洋中航行,不知道前路如何,亦不清楚何時會抵達終點。《魔2》的結局再次為我們帶來希望,讓我們得悉冥冥中會有主宰,使我們循著正確的道路,向著既定的目標邁進。片中聯繫四散族人的題旨,明顯說明「團結就是力量」,不論慕安娜的智慧有多高,茂宜的力量有多大,在關鍵時刻,總需要別人的幫忙,在失落的一剎那,總需要別人的安慰。因此,正面的價值觀是《魔2》作為迪士尼電影牢不可破的核心。

曉龍

《爸爸》短評

冷靜的旁觀者

很明顯,《爸爸》的導演兼編劇翁子光要讓觀眾成為冷靜的旁觀者,細心觀察2010年「荃灣享和街弒母殺妹案」的來龍去脈,由創作人用插敘的方式讓我們了解片中阮永年(劉青雲飾)從擁有至失去的過程,藉此「進入」他的內心,並感同身受地體會他失去家人後的心路歷程。很奇怪,他到監獄探望已殺死母親及妹妹的兒子時,不曾大罵兒子,亦不會強烈地怪責他,只有一點點的憤怒,以及一絲絲的激動。可能因為他始終是自己的兒子,血濃於水,覺得他患病犯案,並非故意,使自己失去妻子和女兒,是命運的安排。由於青雲從片首至片末只用十分含蓄的方法演繹角色,我們一點一滴地體會他受到的傷害,那種隨著年月過去所帶來的痛苦,深切回憶所帶來的陣痛,可能比一下子的嚴重損傷帶來的傷害更深更痛。故創作人抽絲剝繭地披露永年從擁有完整家庭至孤單一人的巨變,用插敘的手法描寫他在不同層面的變化,是把他的感受「刻印」在觀眾的心底裡的明智之舉。

片中兒子殺了母親和妹妹,是他個人的錯?是他的精神病的錯?是他家人的錯?是他老師的錯?還是社會的錯?創作人不曾在「責任誰屬」的話題上大造文章,只從他爸爸的角度描寫他犯案前後發生的種種事情。我們單從他的日常生活觀察,他似乎與父母及妹妹的關係良好,只有極少的磨擦,遑論會有嚴重的衝突。但他在校內對同學取笑嘲諷老師的行為嗤之以鼻,可能是導致他對人性失望,想殺人以減少全球人口的主因。或許我們不應成為「偵探」,調查凶殺案發生的原因,應多了解他的經歷,他身旁發生的事情如何使他憎恨這個世界,並造成其極端的行為出現。《爸》的重點是家,還有愛。很明顯,我們對年青人付出多一點愛,多一點關懷,他可能就不會對人性絕望,更不會想殺人。任何一種精神病都有它的成因,對他付出愛和關懷,雖然不一定能治癒他,但最低限度能減少他對其他人的憎惡和仇恨。

對永年來說,兒子既是家人,亦是「仇人」,當他出獄回家後,他對他又愛又恨,實屬正常。他不會害怕他,因為他是他的兒子;他本來埋怨他使自己失去了「一切」,但隨著年月過去,他應不會繼續憎恨他,甚至寬恕他,因為他是他唯一的家人。即使他們難以彌補家庭巨變帶來的傷害,仍然會經常懷念她倆,家中客廳內全家福的照片足以證明他們依舊追憶舊日的天倫之樂。《爸》沒有不少主流觀眾預期的商業元素,沒有譁眾取寵的血腥屠殺,亦沒有憤慨暴怒的大吵大罵,只有出乎意料的平靜,以及埋藏在心底裡的永久傷痛。或許《爸》強調愛,一切鼓吹仇恨的行為都會徹底「消失」,我們看見的,只有病患者的暴力行為對家人及身旁的人造成的永不磨滅的心理損傷,包括他對自己昔日錯誤行為的懊悔,以及他的父親永年經常「隱隱作痛」的傷感。

曉龍
《爸爸》PAPA
會是二次傷害嗎?

真人真事為背景,主要描述受害家庭的父親狀況、心境。當你知道兒子殺了媽媽和妹妹,你有甚麼反應?家破人亡,你會有甚麼反應?其實以此為題材來拍一齣電影是相當冒險的事。第一,只從父親角度敍事,純粹針對心態遭遇,戲劇性有限,始終不是刑偵探案。第二,除非父親事前與事後的心態有很大對比或轉變,否則對觀眾衝擊力不大,人物也欠吸引。剩下的,就是因為劉青雲而入場。
從任何角度去看一宗倫常慘劇都是悲傷沉重的,況且這宗慘劇是沒原因沒動機,兇手十五歲男孩只因為精神病患而殺人,自己也不知原因。故在一個沒原因的情況下去看這宗慘劇,你只能寄予無限同情。還有?沒有!
由於故事內容單薄,亦無甚主旨,故導演以非常零碎的剪接手法,務求讓觀眾看戲時會不斷動腦筋將碎片重組,將劇情理順,而沒空去深究電影想表達甚麼;畫面影像上亦會比較豐富多變。敍事方式有點像《奇蹟男孩》,分幾個篇章去講述家庭中的每位成員。
因為「父親」的真實原型人物仍健在,總不能有太負面的陳述。戲中劉青雲這爸爸確實對兒子無甚虧欠,而母親(谷祖琳飾)也是很疼惜兩兄妹,是一個很和睦的家庭。主角是「爸爸」,當然就集中描寫這個爸爸的心情;愛妻情切,喪妻後感寂寞能理解,未能滿足性需求召妓亦可以,唯筆者最難明的是,為何要生硬地加一場情慾床上戲?青雲已不年輕,有樂悠咭的長者,你還要他來一場露股肉搏,情何以堪?當然青雲與谷祖琳都很專業,不惜搏到盡,但這場戲與劇情推展有何關係?難道他懷念妻子只因為「性」?現在看起來只為刺激眼球,跟精神病兒子殺媽媽無任何關係。
劉青雲演這個角色其實難度相當高,因為劇本沒有中心思想,他能演的就只有喪失家人的傷痛和突如其來的無奈。他不能怪責兒子,一個精神病人,你能怪他甚麼?怪責自己嗎?他很愛兒子,父子關係一向不差,只是偶有爭執,也不是一個疏忽子女之人,還是一個受害者。青雲用盡九牛二虎之力,連最盡的幾句粗口都爆了,也只能表達:傷痛無奈,然後無奈傷痛,再傷痛無奈…。如此劇本,能怎麼演?
導演翁子光特別鍾情血腥慘案。「殺人」有種種原因,探案式可以很耐人尋味,可以懸疑、驚嚇、暴力、血腥,最終反映人性…。但「精神病」殺人,你只能有一種態度:憐憫。筆者反而有興趣想知道:翁導演為何要拍這個人物?純粹抒情?父子情有很多種,為何要選這種?
不過翁導演亦不光是剝削,也有一些貢獻的;因為故事與人物都跨越幾個年代,從中呈現以往香港的景物與情懷,乘機懷舊一番也是很好的安排。還有發掘新演員也是其強項,這回飾演十五歲兒子厚明的小演員蘇文濤原來是素人一名,沒有演戲經驗,但表現相當好,自然投入,完全符合角色。看來有機會提名最佳新人獎。
無論如何,能將一個乏味的劇本拍得豐富緊湊已屬難得,希望在生者擺脫陰影努力生活,不會因為這次電影上映而造成任何二次傷害。
陸凌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