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評快訊第695期
《超音鼠大電影3》短評
以動感和速度感取勝
要把電子遊戲的內容擴展成完整的故事,真的不容易,亦不簡單。《超音鼠大電影3》的創作人繼承上兩集的傳統,在構思故事的細節之餘,同樣以細膩的電腦特效及仿遊戲的動感和速度感取勝。索尼克與夏特大打出手的畫面精彩,具有「打大佬」的韻味,充滿著電子遊戲「過關斬將」的快感。特別是牠們超音速的打鬥動態,給予觀眾打機的感覺,不論動感還是速度感,都能讓觀眾回憶自己在上世紀九十年代玩電子遊戲時所獲得的快感和滿足感。《超3》與集體回憶的「緊密聯繫」,確實能擄獲在九十年代成長的觀眾的歡心。
《超3》加入新角色,讓角色帶動故事,使劇情趨於複雜,亦向觀眾灌輸正確的價值觀。《超3》加入了夏特及蛋頭博士(占基利飾)的爺爺傑拉德·羅伯尼克教授,讓其故事情節比以前更豐富,亦表現多元化的人性。例如:夏特雖然是政府「暗影計畫」的產物,但牠仍然是一隻具有人性的刺蝟,牠變「壞」,源於慘痛的回憶及為牠帶來不安的過去,牠只需看見善良光輝的人性,便會回復正常,棄惡遷善。牠接觸索尼克、塔爾斯及納克魯斯,讓牠察覺世間上良善本性的可貴,亦了解過往自己的思想較偏激,以為自己只生活在一個完全邪惡的世界內,殊不知惡以外還有善的另一面,問題在於自己不曾用心發掘每一種動物善良的本質。因此,牠變好的過程,實屬必然。
至於蛋頭博士,他無家人無親戚無朋友,長期孤獨寂寞,遂對現狀不滿,因自己的處境而不安。當他的爺爺傑拉德·羅伯尼克教授在他身旁出現時,他無比興奮,因為他終於有家人,他們一起共享天倫之樂,為他帶來前所未有的滿足和快慰。影片創作人對犯罪者犯罪動機的觀察,與北歐監獄的理念一脈相承,他會犯罪,源於自身的生活欠佳,經常因孤寂而不安,導致他的心理不平衡,當爺爺出現後,便圓滿地解決他的心理問題。故北歐監獄為囚犯提供上佳的物質和精神生活,希望讓他們改變自己對整個世界的看法,從而使他們的思想變得正面積極,亦是同一道理。因此,嚴格來說,他不算是「惡人」。
由此可見,《超3》內沒有絕對的惡人,不論夏特還是蛋頭博士,他們自身不堪的遭遇和環境導致其迫不得已地棄善變惡。作為合家歡電影,影片向兒童觀眾展現一個「美好」的世界,雖然可能被思想偏激的評論者詬病為「隱惡揚善」,但仍不失為提供正向思想教育的影視教材。
《狂獸獵人格力文》Kraven the Hunter
正義的血腥殺戮
很奇怪,此片上映了也沒太多人知道,地鐵海報、任何媒體也不曾見過宣傳。觀乎卡士其實不弱,有大家認識的俊男艾倫泰勒莊遜(之前也曾飾演 MARVEL人物Quick Silver )。上映檔期近聖誕亦佳,何解沒宣傳?難明。看畢,電影娛樂性不差,動作打鬥亦緊張刺激,劇情與說故事技巧也無花巧賣弄…。可能就是一切都四平八穩,沒有多重宇宙就被忽視吧?
這個「格力文」也是MARVEL的人物,據聞是反派。改編為這電影,他當然不是壞人了。筆者沒看過漫畫原著,只能以戲論戲。本片集中敍述「格力文」這個人物。開首的俄羅斯舞曲已帶大家入戲,知道與主角背景有關…,礙於篇幅所限,少年沙基(即後來格力文)兄弟的家庭與父親關係只是快速描寫,幸虧後來如何變成Kraven the Hunter的過程亦清晰順暢。至於兄弟情、父子情,亦有不同推進,最後轉折位亦令人深思。
這位「狂獸獵人」能與動物野獸感應溝通,亦有牠們的一切優點,如聽覺、視覺、嗅覺皆高於人類幾十倍。行動迅速敏捷,奔跑速度如獵豹,身手矯健。殺敵用利刃、弓弩、毒箭暗器等原始武器。整個人物、格局都遠離 MARVEL一貫的科幻鎗炮高科技防衛,散發著一股原始獸性!由於人物原始,所以埋身肉搏、快狠準血腥殺戮的暴烈畫面亦多,看得很爽,因為殺的都是「抵死」之人!
由於原著在1964年面世,不知當時有否關注環保、野生動物?現在改編的版本講述主角The Hunter愛與大自然共融,對付殘殺動物者絕不手軟,是獵殺「抵死」之人的正義之師。法律解決不來的不公義,「獵人」就會出手!
這套MARVEL回歸原始的粗獷風格;不論故事鋪排、人物、格局、武器,皆脫離頂尖科技,沒有穿越;沒有多重宇宙。我此等老人家、環保L看得舒服自然,開懷暢快!
陸凌綠
《山莊日記》短評
平等的意義
《山莊日記》是第一齣由殘障人士擔綱演出的電影,其意義在於正常人能做到的事情,他們都可以做到。雖然他們傷殘,部分智障,但他們「天生我材必有用」,如有適當的環境,他們同樣能發揮自己的才能,甚至比正常人更出色。片中啟峰輕度智障,平時需要由他的母親餵食,自理能力似乎相當低,但他其實能獨自完成很多事情,包括吃飯、煮食等,只因她對他「無微不至」的照顧,才使他長年累月地養成過度依賴的壞習慣。很明顯,照顧者低估了被照顧者的能力,使被照顧者的個人能力被埋沒,窒礙了他們正常生活能力的發揮,亦阻礙了他們建立正常自我形象的過程。
全片最有趣的地方,在於其「半寫實」的創作,片中的演員一方面正在演繹角色,另一方面正在表現自己。因為上述角色由影片編劇杜撰出來,但這些角色誕生的靈感來源又來自演員本身,這使角色「真假難辨」,演員一方面要熟讀對白,另一方面又做自己。從影片結束後的NG鏡頭可見,殘障人士需要與正常演員一樣,努力地把角色的神髓表現出來,要在演繹過程中滲入自己的獨特性,以突出角色,讓角色真正能與觀眾「溝通」。導演區焯文拍攝《山》,其實是一個助人的過程,除了籌款外,亦讓片中的殘障演員尋回自我,藉著今次演出表現自己珍貴的生存價值。啟峰、家權與阿聲的演出自然真摯,沒有斧鑿痕跡,正在唸對白,又似乎在做自己,啟峰與母親的深厚感情,家權堅持以自己喜歡的同事為終生伴侶,阿聲重拾自己與哥哥的兄弟情,全部皆有情有義,且有自己獨特的生存方式。說殘障人士是社會的負擔,欠缺生存價值,其實是正常人對他們的歧視。
一直以來,傷健共存都是整個社會的理想。《山》讓健全與殘障人士同場演出,本來已是一種進步,亦是兩種人互相了解、彼此互信的契機。殘障人士有某方面的缺陷,但他們在另一方面可能比健全人士更出色,這就像阿聲向著哥哥說:我的DSE成績比你好,這證明他們「殘而不廢」。或許我們應給他們多些機會,讓他們能有多些發揮,當我們平等地對待他們,他們才可盡己所長,繼而像我們一樣,努力地服務社會。殘障人士表現自己珍貴的生存價值,《山》是他們獲得認同的好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