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屍死時四十四》Over My Dead Body

到底有幾荒謬?

相信很多人都會為戲名而進場。其實原句是:西施死時四十四。「西施」變了「死屍」;能稱為「死屍」應該是已死去,既然已「死去」又何來「死時」?邏輯上有問題…,但用在今天新香港,貼切不過。沒邏輯是常識!

影片只從一個意念出發:如何處理一條「不速之屍」。往往,只有一個意念的電影,只宜拍短片(此片故事有點像前陣子《失衡凶間》其中的《唐樓》,那就是短片),要演變為近兩小時的長片會有難度!本片亦然,還要由只有一片在手的何爵天去處理,何導演似乎太有自信吧?首先故事薄弱,單憑「意念」去建構,沒功力的話只流於堆堆砌砌。一些無關痛癢的篇幅都可以花去幾分鐘,如「臨海峰」的法式宣傳廣告(或幻想),雖然有趣且成本不菲,但實在太長,其實做到「一個表達」即可。又例如Mary姐的愛犬如何皈依,又花三四分鐘;哪個法師為牠皈依與劇情有關嗎?諸如此類的堆砌既不好笑,又不能推展劇情。

當然編劇有心去針砭時弊,控訴地產霸權,唯在這個局限的處境下(一座豪宅),人物就變得單一:都是中產,起碼有錢供豪宅(最奇怪全部都是業主,沒有租客)。如此目標一致的話,唯一的衝突就只有那個盡責的保安。一群人整晚來來回回就是與保安玩捉迷藏,諷刺在哪?頂多是「為一層樓可以去得幾盡?」完。其實可以以滾雪球的方式去令事件發展至不可收拾的地步,增加荒謬感,可惜編劇沒此膽量,也沒有本領去收科。於是就只能以一些冷笑話、坊間熱話、in joke去填充。用in joke是最愚笨的,只有你們製作人員懂笑,觀眾是不懂笑的。還有抽年前大事件的水(放花炮的一場就很明顯。還有很多…),會好笑嗎?只覺在傷口上撒鹽。對不起,我笑不出!

全片較為可觀的只有兩段:陳生(劉江飾)和陳太(黃文慧飾)的一段;二人行將就木還要為保住樓價去「搏命」,真的很諷刺很可悲!另一段就是高空吊船,算是好笑好玩。

喜劇沒有出色劇本,也得有出色演員,幸此片每個演員都是好戲之人,尤其兩個老戲骨最搶鏡。另一耀眼配角就是李尚正,演這個「嚴謹」保安非常賣力,喜劇感一流。

其實,最諷刺也最好笑的是,這部戲其中一個老闆正是鼎鼎大名地產商何氏家族的千金。「連我哋都知道地產商知道我哋知道係荒謬!」。

P.S. 今天樓價已下跌得驚人,注意,與凶宅無關。

陸凌綠

《鈴芽之旅》短評

輕鬆談死亡

在日本,地震會在一剎那間突然而至,這是眾所周知的事實,故死亡是日本人無時無刻需要面對的問題。導演兼編劇新海誠在《鈴芽之旅》內再次以地震為主題,用動畫的方式輕鬆談死亡,沒有人類離開世界的沉重,亦沒有死亡對人類心靈的震撼性打擊,只有順其自然地接受死亡的樂觀心態,以及災難過後勇敢地面對未來的積極態度。

片中的鈴芽雖然自小失去了母親,有一點點憂鬱,但不會不苟言笑,更不會整天哭哭啼啼,在阿姨的照顧下,她與其他在完整家庭裡成長的少女沒有太大的差異。即使她曾經歷地震,對此災難習以為常,依舊輕鬆樂觀地面對生活,知道如何防止災難發生時,會與草太合作,阻止「蚯蚓」從「後門」竄出引發地震,覺得自己身為日本人,有一種與生俱來的「救世」責任感。《鈴》對她有多面向的描寫,一方面從個體心境的角度描寫她以護士為自己的理想職業,雖然曾受挫折,但依然不會放棄自己,對未來充滿盼望的樂觀心態;另一方面從集體心理的角度描寫她如何從日本人的身分出發,想盡辦法使整個國家不再受天災侵害,暫時放下小我,以整體日本人的大我的福祉為奮鬥的目標。透過影片對她的描寫,日本人絕對不自私,因為別人與自己的生命價值同等重要,集體比個體的利益亦更重要。

日本人從311大地震的創傷走出來,心靈所受的傷害不下於肉體承受的痛苦,新海誠已豁出去,希望透過《鈴》使日本人釋懷。全片是一齣公路電影,鈴芽與草太走遍日本不同的區域,彷彿正在經過生命的不同階段,他們對未來難以估計的旅程正是其顛簸人生的寫照。當未來的她站在童年的她的面前,向童年的她承認自己是她的未來,正暗示無論過去與現在如何,她仍然會有屬於自己的未來。舊日的陰霾終會過去,雖然沒有人知道未來會怎樣,但從編導的角度看,日本人仍然會對未來充滿著期盼,因為他們在心理上已「戰勝了」死亡。

曉龍
This entry was posted on 星期二, 四月 4th, 2023 at 13:12 and is filed under (新)影評快訊, 影評試影室, 香港影評人協會. You can follow any responses to this entry through the RSS 2.0 feed. Responses are currently closed, but you can trackback from your own sit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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